我不会写文

【皇稣】认错鱼头了

   真的是皇稣,一场美丽的误会。 

  

  

  

  

  

  “我喜欢你。”

  

  “你对我的了解有多少?”

  

  “大部分情况都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喜欢北冥封宇。”

  

  话音甫落,北冥皇渊手里的方糖坠进了咖啡里,八纮稣浥以为这是他手滑的原因,毕竟这是他加的第四块糖,直到他看见皇渊喝下去的动作没什么犹豫,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让章鱼大吃一惊。极度嗜苦和极度嗜甜都是让人难以理解的类型,上一次这么难理解的还是爱喝苦茶的梦虬孙。

  

  北冥皇渊喝了口咖啡冷静一下,然而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崩溃,想铅老在家看了那么多豪门爱情狗血连续剧,他都一笑置之,没想到艺术取材于现实。豪门,他,北冥皇渊,钻石王老五;爱情,他爱上了一个男人;狗血,这个男人喜欢的是他哥哥。皇渊内心的防线有一点稍微被击溃,他能接受追了八纮稣浥这么久不成是因为他心里有人,但他没成想这个人,这个人是他亲生哥哥,北冥封宇。稍微了解一点老鲲家的爱恨情仇都知道北冥家剩下的两兄弟互相看不顺眼,起源还是流君与北冥封宇一同出差,路上车祸只回来一个,皇渊伤心之余不得不怀疑这个大哥,北冥封宇没办法,他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也不能怪他毕竟北冥封宇性格就是这样的性格,虽总裁但摆。话说回来,八纮稣浥这种上进型的工作狂怎么会喜欢北冥封宇这种——难道这就是他们,他们常说的互补?北冥皇渊蔫了,浇水都起不来的那种。

  

  八纮稣浥握着咖啡杯,指腹摩挲杯壁,觉着对面的人失落的神情有点眼熟,就有点,嗯,像他大哥,别误会,是以前的大哥。再见之时北冥封宇与他是竞争对手的关系,断不能在谈判的时候露出这种神情,这个呢,是他年少时的动心。章鱼爱上了鱼头,在一个阴沉的下雨天,带着善意的一把雨伞遮到他的头顶上,稣浥侧目看去,是覆着鲲鳞的脑袋,把他吓得退后两步,那人赶紧拉住他,他又得见藏在袖子下的手也覆着坚硬的鲲鳞,硌得他皮肤疼。鱼头拘谨地收回手,问他无恙否?八纮稣浥想,声音挺好听的,但在深山老林里,凭空出现一个长得像山妖一样的人,论谁都会害怕。彼时他还不知道北冥家的特征,是后来在报纸上看见同为鱼头的总裁,才顿悟。鱼头见他绷紧了身体,把伞递过去匆匆跑了。八纮稣浥不解,他跑什么?该跑的是他吧。但是没法,他得还伞,你说万一,万一哈,这把伞是媒介,他拿了,从此以后被山妖缠上,那就不得了了,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于是山里诡异的一幕出现,清秀的少年抓着伞猛追鱼头,一路追到了山间小屋里,出来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把他迎进去,一开始他以为山妖变了形态,直到他坐在屋子里烤火的时候,看见鱼头怯怯地藏在墙壁后面偷看他。

  

  ——太阔爱咯。

  

  八纮稣浥来此也非偶然,他是来取材的。一群学生结伴前来,山顶空气清新,沁人心脾,八纮稣浥听见流水声,顺着山坡往下走,底下的林间郁郁葱葱,浓荫蔽天,飘着淡淡的雾,越往里,越看不清周围环境,还是不往里走了,他想折返,在无数次兜转到原地之后他悲催发现,迷路了。迷路了,指南针也不好使,快速而无规律地乱晃着,在这时还下起了雨,高大的树盖会为他形成天然的遮蔽,然而雨越来越大,没有停的趋势,铺天盖地的水滴冲击下来,把他砸得七荤八素。就是在这时,一把伞足以让他感动。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真正的动心还是他们俩对坐烤火,无声地观察着对方,老人端着热腾腾的汤过来,气氛才缓和了一点。

  

  少年人总是有纯粹的心性,在稣浥发现他无害之后,主动挨过去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鱼头愣了一瞬,没有说话。稣浥主动释出善意:“我叫八纮稣浥。”

  

  他张了张双唇,学着念:“八纮,稣浥?”

  

  “八纮,稣浥。”他又重复了一遍,用带着湿润水气的指腹在木质地板上一笔一划地写。“是这四个字。”

  

  坚硬的鳞片把地板划出深色的痕迹,他也写下了这四个字。

  

  八纮稣浥又问他:“那你呢?”

  

  说出一个名字似乎需要用他很多气力,鱼头啜喏交代了一句:“铅老叫我小少爷。”

  

  哦,他叫铅老,他叫小少爷。

  

  过云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八纮稣浥背上行囊,他得赶紧在天色暗下来之前找到自己的同伴。他与他道别,鱼头不舍地拉住了他的手,轻轻托起来,在掌心里放了一个小金鱼挂坠,八纮稣浥深深看了他一眼,在一层层鳞片之下,包裹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足以让他窥视柔软的内心。他带着礼物走了。

  

  回忆到前不久与鱼头重逢的场景,举手投足皆有领导人的风度,是八纮稣浥乐见的模样。

  

  北冥皇渊见到他陷入回忆里浮现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有点按耐不住了。

  

  不是,是他先来的吧,就在,就在他还是鱼头的时候,两个人就见过。彼时北冥皇渊站在院里,看着那个少年人来来回回地走,就是找不到出路,他太久没见过同龄人了,于是好奇地目不转睛看着他,直到天劈头盖脸下了场雨,他才急忙钻回屋子里去,站了会反应了片刻他又抓着伞跑出去了。

  

  北冥皇渊想,他这副模样有点吓人,至少没见过鲲帝的人都会觉得可怖,对上少年人惊讶的双眼,他做不出什么澄清,辨认自己无害的动作,只好把伞往他手里一塞,跑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少年人冲开雨幕追过来了。

  

  八纮稣浥说,你别怕。

  

  北冥皇渊说,你别怕。

  

  咱俩到底谁怕谁。

  

  说不准,最后还是因为淋了雨,被铅老赶着去烤火。他们观察着对方,六臂金肢让人一眼就辨认出物种,皇渊无端思考,那剩下两条呢。少年人吸溜吸溜把汤喝完了,沉寂了片刻挪到他身旁。

  

  “你叫什么名字?”

  

  “……”

  

  “我叫八纮稣浥。”

  

  ……

  

  雨停了,八纮稣浥离开了,他望着他的背影,才想起来,哦,剩下两条在这里。

  

  他没有告诉他的名字,他叫北冥皇渊,因提前到来的鲲鳞覆体让父亲厌恶,皇渊想,那个遥远生疏的父亲会承认他姓北冥吗?于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他拧身回去看,留在地上的水痕早已风干,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只有刻在木板上的字提醒着他,八纮稣浥曾经来过。

  

  愁,愁得皇渊把整杯咖啡都喝进去了,一开始只是装模作样点一杯,喝了一口之后被苦到了,他苦巴巴加糖,整个一个愁眉苦脸的俊脸,不能啊,他到底看上北冥封宇什么啊,论相貌,北冥封宇现在是个鱼头,自然不如他,论智商,他只听欲星移的话,也没他聪明,关键是北冥封宇还离异过,单身寡夫带四娃,还有一个是给别人养的,哪哪都不如他,怎么就看上他了呢,皇渊想不通。八纮稣浥起身道别,就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走了。

  

  北冥皇渊回到家,铅老迎上来问,他不说,他只说:“我要吃八味酥素心软玉粉翠……”

  

  最早知道八纮稣浥喜欢北冥封宇的是欲星移,没有什么能瞒过智者的眼睛,就算是八纮稣浥淡淡又有些冷漠的态度,也让他品味出一点不一样的情感。欲星移想,北冥封宇第二春要来咯,诶,他是不是不喜欢男的来着。

  

  对此北冥封宇的看法是:啊?他喜欢我,我怎么不知道?

  

  “你要知道也是奇了。”欲星移说。事实上大家都难看出来八纮稣浥心里在想什么,说最了解他的还是曾经的同班同学欲星移。

  

  “你怎么想?”欲星移问。

  

  “你知道我不喜欢男的……。”

  

  嗯嗯那确实。北冥封宇还惦念着贝璇玑。

  

  “那要这事之后他追你呢?”

  

  啊这个。北冥封宇开始为难。

  

  欲星移围着他啧啧称奇。鱼头也有人看得上啊,鳍鳞会总裁真是个奇人。

  

  “皇渊喜欢他吧?”北冥封宇话锋一转。

  

  “这你怎么就看出来了?”

  

  “……上次开会的时候他摸鱼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我瞄到的。”

  

  “……哦。”

  

  “哦?”欲星移反应过来。“所以是,他爱他,他爱她,他又爱上他的那个他?”

  

  北冥封宇说不对,是他爱他,他爱他,他又爱上他的那个她。

  

  欲星移说你们豪门关系真乱。

  

  “呃……我觉得,为什么不撮合他们俩呢是吧?”北冥封宇这样想,万一八纮稣浥真的追他,那尴尬的就是他,不如让皇渊追八纮稣浥,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尴尬的就是对方。

  

  欲星移说,你小子。

  

  可行。

  

  北冥皇渊就不是很开心,他说凭什么连爱情都是你让给我的,北冥封宇你xx

  

  北冥封宇说你要不要?

  

  北冥皇渊说要。

  

  此时的八纮稣浥正在安排行程,梦虬孙坐在沙发里吃薯片,他看了看八纮稣浥认真工作的侧脸,慢慢坐直,他说:“我想不通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虽然北冥封宇人很好,但他现在鲲鳞覆体,还比你大近十岁,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啊?”梦虬孙比划比划。

  

  八纮稣浥不说话。

  

  梦虬孙又慢慢躺回去。“不过他三十岁前还是挺好看的,等他六十岁鲲鳞覆体过了之后……”

  

  “什么三十岁?”八纮稣浥眉头一皱。

  

  “你不知道吗?鲲帝这个种族一到三十岁就会变成鱼头,就是鲲鳞覆体。”

  

  “……那他以前不长这样啊?”八纮稣浥隐隐觉得不对。

  

  “不长这样啊,你看。”梦虬孙打开百度翻出他照片递过去。

  

  好像,好像哪里不对,时间线对不上,北冥封宇今年四十一,十六年前还不是鱼头呢,那八纮稣浥之前遇见的也不是他,这——这——但鲲帝一脉本就稀缺,总不能再跳出另一个鱼头。

  

  “北冥皇渊不也三十六吗?他怎么没有那个鲲鳞覆体。”

  

  “哦,这是北冥家的秘密啦,北冥皇渊周岁就开始鲲鳞覆体了,他的夭寿老北觉得太提前,还把他藏了一段时间。”

  

  “藏在山里?”

  

  “你怎么知道。”

  

  对啊,我怎么知道。八纮稣浥想。因为我他妈好像认错鱼头了我操。

  

  八纮稣浥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既然是北冥家的秘密,你怎么知道?”

  

  “呃……我在北冥公司打过工。”

  

  “竞争对手派来的?”

  

  “不是啊早辞了!”

  

  行吧,好像真的,认错了。

  

  就是啊,谁知道呢。八纮稣浥写字的笔尖一顿,后背慢慢渗出汗来。认错了就认错了吧,他还和北冥皇渊说喜欢的是他哥,啊,嗯,一句话,堵死自己的路。

  

  就很丢人,很丢人,他不能和皇渊说,啊,我认错人了,我们重新开始吧,显得他很蠢。

  

  八纮稣浥决定保守这个秘密,不如等两个月后说北冥皇渊人好他回心转意,爱上了这个,别的鱼头是吧,这个还好谅解一点,反正——。他转头看了一眼美滋滋叼吸管的鲲帝。

  

  北冥皇渊,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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