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写文

【皇稣】过年了吃点醋吧

 咱们一起包!饺!砸!




 一

  

  北冥皇渊出门是看黄历的,宜出行宜祭拜宜嫁娶,说明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个心态在咖啡洒在他身上的时候还能保持着,在服务员慌慌张张抽纸巾给他擦的时候也能微笑回应,在回头看见八纮稣浥铁青的脸色之后戛然而止。

  

  二

  

  仔细看看八纮稣浥,不说话,从一开始就不说话。咖啡厅里的站位大概是这样的呢,北冥皇渊穿着得体的白衬衣黑裤坐着,小服务生围着黑色围兜蹲着,八纮稣浥远远站在身后。本身嘛,这也没什么,人要给他擦咖啡渍那肯定得蹲下来,弯腰的话脸凑到一起就会超过社交距离。坏就坏在北冥皇渊体型很大只,鲲帝的种族优势,小服务生就蹲在他跟前,从八纮稣浥的角度看过去仰着白白净净的脸,这个姿势就不太,不太文雅。当然从咖啡倒人身上这件事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件十分社死的事,北冥皇渊第一反应是展现良好的修养说没事,第二反应是稣浥什么时候到,有没有时间赶回去换一身衣服,第三秒就听见了关节嘎巴嘎巴响的声音,回头一看,好消息,稣浥到了,坏消息,他好像生气了。就看他脸色从淡淡的金色变成古铜器的那种青,拳头紧紧捏着,硬生生用没骨头的柔软肢体攥出了声响,可见有多气。不把镔铁砸他脸上算是八纮稣浥留给两个人最后的体面,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北冥皇渊真没懂他为什么生气,稣浥上一次生气还是上一次,然而现在几年来给他的恋爱经验是你别管,先哄就对了。

  

  北冥皇渊生出了一套完整的反射,后退,站起,和服务生说句不好意思,转身,追人,稣浥,稣浥,稣浥,稣浥你怎么了,稣浥等等我,稣浥你先别生气。

  

  一颗颗形状为稣浥空气词串成串围在八纮稣浥耳朵边,越说他越走,越走越快,在街上快步行走,几乎要跑起来,就差下一场雨烘托氛围,但是没有,是大太阳,把走几步的他有点晒脱水了,这是八纮稣浥第一万七千八百次说一定好好锻炼。北冥皇渊在体面和老婆之间果断选择了老婆,苦苦追着爱人。故意放慢速度有点折腾他,但追他太快可能会让他更生气,这也是经验之谈。北冥皇渊在后面安静观察着稣浥脚步慢了,才追上去抓住了胳膊。

  

  “——诶,稣浥。”

  

  八纮稣浥不想和他在大街上吵架,不然明天的报纸就会贴上他的大头照,而且,太晒了真的。两人强忍情绪转移阵地,北冥皇渊换了身衣服,转着水火保定琢磨。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就大在稣浥生气了,小就小在他不知道稣浥生气的点。仔细回忆了一下,是这样,爱喝的卡布奇诺给衬衫染了色,然后失手的服务生给他擦,嗯——到底哪里不对呢?哦,是不是,是不是没点稣浥的那杯咖啡来着,啊对对对,大意了。

  

  自信满满复习了知识点的北冥皇渊打开房门面对考官,看见八纮稣浥一手拿木头,一手拿小刀用力划来划去,他又有点迟疑了。鲲帝慢悠悠挪过去,小心翼翼覆住了他握刀的那只手,果不其然被甩开了,他不死心,再度握了上去,用了点力,八纮稣浥没甩开。皇渊得意地清嗓,准备答题。

  

  “我还记得你最爱喝的是冰美式。”

  

  八纮稣浥看了他一眼,面色没有缓和多少。北冥皇渊不自信了,兀自琢磨,不对吗?没给他点咖啡,就表明记得他最爱的口味,这不是追妻宝典的公式吗?大眼睛无辜地眨啊眨,看着刀刃狠狠地怼进木板里,像是要切掉砧板上的鱼头,皇渊无端抖了一下,聪明的大脑飞速思考。想不出来,不如打迂回战术。

  

  皇渊拖了把椅子,大有大谈特谈的架势,一听全是空的:“我固然有错,但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你不说,我怎么改呢,我不改,你怎么消气呢,你不消气,关系如何缓和,关系不缓和,以后的日子如何过呢,你说是吧?”

  

  八纮稣浥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被他带跑:“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吗?”

  

  看似选择题,实则填空题,北冥皇渊试探性回答:“没……给你点咖啡?”

  

  收到眼刀的那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快速低下头装死。

  

  八纮稣浥把板子和刀都扔了,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气到唇色也有点发黑。

  

  一个不对多蒙几个总是能踩中的,北冥皇渊再次试探:“我没站起来等你?还是选的位置你不喜欢?”

  

  说完他自己就后悔了,不能吧,怎么会是这种小事。

  

  八纮稣浥再开嘲讽:“你就只想到这个?脑袋白长的吗?”

  

  三

  

  眼看八纮稣浥要气到暴走,北冥皇渊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了,他左右看看:“要不,要不你吃点?”

  

  稣浥怒极反笑:“吃,就知道吃。”

  

  骤然安静的室内还是靠铅老来打破僵局,“点心都准备好了。”

  

  北冥皇渊心情不佳,皱着眉头,点心,什么点心,现在哪有心情吃点心?

  

  铅老没说话,偷偷打手势,示意他给稣浥留下处理情绪的空间。皇渊看看他,又看看稣浥,一双大眼浸满了委屈,叹了口气出去了。

  

  

  

  八纮稣浥坐在窗边安静思考,什么也想不了,即使理智告诉他这没什么,但还是控制不住醋了,基于他和北冥皇渊这种情况——少年相恋,分开十几年后重逢,又闪婚,扪心自问,他对皇渊一直是有爱的,皇渊——皇渊变得很成熟,他对谁都好,这一点让八纮稣浥没由来焦虑。他以前不注重私人感情,结婚之后也是一头扎进工作里,皇渊也曾抱怨过这一点,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的事情让他蓦然生出了一点危机感,也许,也许北冥皇渊并不是非他不可,他也从不了解皇渊的心意,这一点让他烦躁,站起来不断来回踱步。

  

  眼前不断闪现的是陌生男人的手掌按在皇渊胸膛上的画面,他想,他得解决问题,得找北冥皇渊谈谈。

  

  他拉开门——北冥皇渊站在门口,并没有走开,他微微低着头,在开门的一霎抬起眼,恰好和他对视,八纮稣浥愣了一瞬,又恢复过来,攥着他的领子带进门。

  

  北冥皇渊被逼得后背贴上门板,无辜地举起双手,八纮稣浥抬着头瞪眼,手还攥着领子没放:“他碰你哪了?”

  

  “谁?”

  

  “那个男人。”

  

  无辜的双眼再度眨了眨,迟钝地想起服务生:“哦……”

  

  “这里。”戴着鲛纱的手实诚地点了一下胸膛,接而一顿,诶,原来稣浥吃醋了。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过一眼那个男人,也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让他意外的是稣浥吃醋了,他真正开始在意。

  

  北冥皇渊翘了翘嘴角,对于他的实诚,八纮稣浥不知道该不该气好,唇角紧紧地抿着。手掌隔着白色的纱盖在攥着领口的手背上,轻轻地磨蹭着。他心情大好:“稣浥吃醋了。”

  

  八纮稣浥把手抽回来,手背仍有细密的痒感:“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

  

  北冥皇渊低了一点身,双眸与他平视,盛满了笑意和挑逗。

  

  ——当然是因为稣浥在意我啊。

  

  三

  

  这事说开了也就过去了,北冥皇渊是一个可靠的成年人,也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日子舒舒服服地过,就在阳光明媚的一天,雁王带着他的合作和鼓风机来海境了,他呢,是来合作的。雁王呢,是属于一种,聪明,但不太正常的鸟类,就是怎么说,他是有脑子的,但是不多。商战打混合战的能是什么好人,踏入海境地界的大公司无非从三家巨头里选择合作:皇城,玄玉府,鳍鳞会。稍微了解一点海境的爱恨情仇的都知道,玄玉府有点鳍鳞会分公司那意味,再了解一点内幕,才知道玄玉府公司的实力比鳍鳞会要高出那么不少。

  

  雁王来呢,意图很简单,他说你要和鳍鳞会合作,不如自己做大,当恋爱脑不如当事业批,过来人的经验。但皇渊不听,不听这个,少在这挑拨了,算盘都打他脸上了,他是好心劝吗?他是图玄玉府吧!

  

  彼时雁王倾着身,缓缓向他靠近。这人有个毛病,嗓子不好,说话声不大,又爱装,就喜欢凑人耳边恶魔低语。他一边往前,北冥皇渊一边后退,他不停往前,北冥皇渊不停往后退,眼看退不完了,北冥皇渊一巴掌就要攘他脸上,上官鸿信卡在了办公桌前,尴尬的一瞬间,反应极快的他把上身像大雁缩脖子那样缩回去,但不能缩太快,不然就会让北冥皇渊知道他顶了一下,很丢人。

  

  就在此时,八纮稣浥打开门。气氛瞬间就这个,尬住了。画面是这样的,北冥皇渊紧紧靠在办公椅上,挤出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双下巴,上官鸿信站着,弯着上半身在办公桌上,两个人的脸就卡在完美社交距离再近一毫米,八纮稣浥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来的不是时候。

  

  北冥皇渊说你来的正是时候。

  

  气氛降到冰点,一张长黑木桌隔开两方,北冥皇渊、八纮稣浥和上官鸿信。八纮稣浥主动伸出手,显露出一点豁达。雁王不太在乎,和他握了手,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玄玉府与鳍鳞会是摆在明面上的合作关系,北冥皇渊和八纮稣浥的众所周知的夫夫关系,要打通一方,就必须征得另一方的同意。雁王算吃了个哑巴亏,但面子上不能过不去。他后撤椅子,缓缓起身,向北冥皇渊投去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北冥皇渊没懂,八纮稣浥好像懂了。

  

  北冥皇渊:“他什么意思?”

  

  八纮稣浥:“你什么意思?”

  

  北冥皇渊:“什么什么意思?”

  

  八纮稣浥:“我看你们挺有意思。”

  

  北冥皇渊:“什么意思?”

  

  八纮稣浥:“他对你有意思。”

  

  北冥皇渊:“不可能,那也太没意思”

  

  八纮稣浥:“我看他就是有那个意思”

  

  北冥皇渊:“你怎么能是这个意思!”

  

  八纮稣浥:“你什么意思?”

  

  北冥皇渊:“反正不是这意思”

  

  八纮稣浥:“有意思”

  

  ……

  

  总之,八纮稣浥又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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